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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密话》60.救命宝草

金燕西感觉睡了一辈子,醒的时候喉咙火辣辣嘴里有股血腥味。他端起床头一杯冰水咕咚咚的灌入口中。

  水冷,房间里也冷。金燕西被冰水冻了个透心凉,才缓过口气来。

  这冷屋子里手脚已经冻的麻木没有了知觉 。身上更是压着一层厚毯子重的像睡在坟墓里。他长吁了口气挪动僵硬的身体爬起来。方才一个噩梦接一个噩梦,梦里被人追猎,到处都是一群群的死尸。那群人满脸鲜血靠在木板房外,泥土和酸雨落在他们衣襟。眼白外翻个个都死不瞑目。

  金燕西摸摸额头上冷汗,仔细回想刚才的梦。不回想不行,尸体中有个像是张启山的抓紧他手臂不放。心脏还在一路狂跳慌没着没落。

  不…不会的。

  副官说过张启山本事大的很,什么险境都能如履平地。

  他有些哆嗦,头皮过电似的发麻。柜上还有半瓶红酒,他手忙脚乱的倒了一杯,也没喝出个滋味反而呛得吭吭直咳。手上放松瓶子咚的一下敦在桌上。

  这声响惊动了金荣,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七少爷你终于醒了。金荣抽着鼻子说道:“您睡整两天啦!渴不渴?饿不饿?我叫人给您端点吃的。”

  天昏地暗房里只有金荣一个人?

  金燕西有些诧异,“怎么就你?妈呢?姐姐们呢?”

  金荣看他面青唇白病殃殃的好似西子捧心,一瘪嘴就要哭。

  “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别哭呀!”金燕西胳膊伸腿儿才把那僵硬的身体活动开。“这一口气睡了两天肯定把妈急坏了。”

  “家里都开锅了,您倒好……睡的人事不知 。”

  “也是我命大。”金燕西没心没肺的笑道:“瞧你哭那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今天儿要奔丧呢。”

  “唉呦,七少爷!这话可不能乱说。”金荣欲言又止。“我说了您可别着急!太太不让吓着您。老爷他……他病的人都不认识了。您赶紧去看看,说不准……还能见上最后一面。”

  “什么?”金燕西一惊,水杯怦然落地玻璃炸裂碎了满地。

  酒液在地板蜿蜒流淌似暗红血液。

  金家一夜之间风云变幻,自从金老爷生病的消息传出去了,银行工厂经理都忙得团团转。

  金老爷病危,惠民银行又是金家入股,这消息便如长了翅膀传的人尽皆知。挤兑的客户摩肩擦踵,直到深夜还徘徊在在银行门口不肯走。银行经理从金太太这里兑了一笔百万款子不到两天便告罄。

  金家客厅里大白天点着昏昏的灯。外面淅淅沥沥下了一点春雨,凉气从金燕西脚脖子往上蔓延让他激灵灵打个寒战。这个春天太冷了。或者…是因为不祥的阴影始终笼罩着金家。

  金燕西给金太太围上披肩。这难得体贴也并未打动金太太。只对银行的人一点头。

  那银行经理是个大胖子,在春日的凉风中出了一身热汗,拿着格子手帕擦着额头。从燕西身边点头哈腰的走过。“金太太,您再想想办法,不然的话银行只有关门大吉了。”

  金太太经过了这几日的折磨,面如金纸脸颊也瘦到凹陷下去。幸而平时保养得当身康体健,并没像老头子般两腿一蹬人事不醒。

  她稳稳的坐在中央沙发上,不知怎的,人就佝偻下去显得小了一号。“关门吧!”金太太平静得嘱咐,“贴告示!关门!”

  银行经理擦着汗走了,丫头和医生又围上来。

  京城名医康老爷子主张金石治疗正和西医吵的不可开交。

  这一片嘈杂中,金太太悄声把老三叫到一边。掏出钥匙叮嘱片刻。

  金燕西六神无主的被三哥一拖手就是站了起来。迈着沉重的脚步和三哥一起上了楼。两人都是默然无语,还是金燕西先开了口。“妈让你干什么?”

  “咱们家不还有救命的宝草吗?是时候用了!”

  金燕西浑身一震,“什么?”

  “生死人肉白骨的鹿活草啊!老七,我瞧你这些日子是吓晕了头。连家里的事都不记得了!”

  金燕西怔怔靠在走廊木板墙上,腿一软差点儿坐到底 。三哥把他往起一抱半搀半扶的立住了。

  “别怕!”鹤孙安慰他。“只要爸爸没事儿我们家还能重振旗鼓。”

  金燕西听他这句更是后悔不迭,心尖就仿佛是钢索上忽忽悠悠的飞荡。那救命的药已然给了张启山。哪里还有什么宝草。

  他张口结舌对住三哥,喉咙里塞了棉花似的说不出话来。

  鹤孙倒是一直知道他不堪重用灵魂和肉体都比较脆弱,故此对老七大加安慰。

  金燕西浑浑噩噩的跟着三哥,救命药给金老爷灌了下去。京城名医都在小客厅里会诊。吵吵嚷嚷争论不休。直吵的金燕西脑子发晕。

  中医说是中风命悬一线,西医说的更加凶险,恐怕还要进行开颅手术。

  金燕西听到一定程度就退出了客厅。他坐在金家大花园中,雪白的杏花缤纷飘落。金燕西看着那小白花便好似看到满地纸钱。纯白的秋千往日飘飘荡荡可以随风而起飞上九霄,此时却再也飘不动死沉沉的落在地上。

  他茫然的抱着头,眼前一片灰暗。父亲若是去了,那金家真是天塌地陷。金燕西胡思乱想之际,有人拍了拍他肩膀在身边坐下。

  金燕西抬头,泪眼朦胧的看不清是谁。他不擦眼泪,仿佛是盯着地面的红色花格砖出了神。

  廖逢春却将他看个仔细,金燕西那双小鹿似的眼已经哭得通红,鼻尖也是红的。间或肩膀神经质的抽动一下,神情则是茫然无措犹如苦海孤雏。

  廖逢春怜惜之意大起紧紧地将他搂了搂,低声道:“燕西,你别太伤心。伯父病重,伯母还需要你的照顾。”

  金燕西此时已趋于麻木,整个身体都是冷的。对他动作并无抵触。“是我害死了爸爸!”他声音低沉极为内疚,哭的缩成一团。

  廖逢春并不明白他的意思。对他温言抚慰,一下一下拍着他瘦弱的背脊,心中飘飘然陶陶然的。

  此时此刻,金家从里到外从上到下没有一个人比他更高兴。金老爷子要是死了就是死得好,死得妙,死得呱呱叫。

  金老爷如果不死,金燕西永远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世家公子。而老爷子一死,落架的凤凰不如鸡。金燕西顶天也就是个好看的败家子罢了。

  世家公子有身份 有跟班走狗和权势。他馋瞎了心也是老虎吃天无处下口。

  此时金燕西俨然是毫无戒备的,于是廖逢春凑近呼吸到他脖颈处发丝的暗香。

  香气不强却幽幽殷殷。

  廖逢春暗自咽了下口水,败家子就好下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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