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爱攻x强受
慎入深入❛‿˂̵✧
03.歹人
葛三蛋看的眼花缭乱,不由咽了口唾沫,屋里边儿也就歇了片刻又闹猫似的一阵响过一阵。他心中天人交战。教书的酸秀才说过,窥视别人私隐不是君子所为。他虽然穷没读过几天书可也得听圣人得话。
葛三蛋转头就走,直跑到溪边林子里才停下。
葛永根沉默的跟着,忽然一把拉住他。“怎么样,我说的是真的吧。”葛永根洋洋得意。“我就说霍二哥和那妖里妖气的小唯定然是个契兄弟。整日里快活弄好事咧。你瞅见没?他家案几上摆着绿翡翠银瓶子,当真好大的派头。”
葛永根眼里射出垂涎的寒光来。“咱干一票大的,擒了霍二哥。他们是外乡人无亲无故。那美人小唯金银财宝不都是咱的。”
葛三蛋心中一动,刚才他扫了眼,案子上确有财物,还有红布盖着一尊佛像,想必也价值不凡。
葛永根见他踌躇连忙趁热打铁。“咱们二一添作五怎么样。”
“我不干。你要是胡来,我就去找村长。”葛三蛋犹豫一下立刻恶狠狠的将他推开。
“呸。孬种。活该一辈子吃糠咽菜。你不来总还有别人干。到时金银和美人都是俺的。”
葛三蛋向家里跑。身后传来一声叫嚷,“你可别后悔。”
十五的月亮又大又圆,银盘似的散发着辉光。葛家老娘早早的准备好香案蜡烛月饼果品。母子两个人在院子里拜过月神。
葛三蛋心神不宁一言不发,将将忍到半夜,终于是耐不住悄悄的摸出了院子。他撒丫子在田垄狂奔。
不成,他要去通知一声小唯,让两人赶紧离开村子。
那竹林里不知什么时候起了雾。连月光都照不透的灰蒙蒙雾气。
葛三蛋走了一阵儿。越走越是心虚,他脚步声在林子里一层层的回荡显得那么刺耳。今天这林子里太静了,鸟虫似乎都睡了过去。
朦朦胧胧的前边有一点红光。是一串漂浮在半空的红灯笼。离得近了才看清是两排打着灯笼的小丫头。
丫头们小脸儿煞白,脸颊都涂着鲜艳的腮红。手中捧着一样样乐器,做出吹奏的样子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葛三蛋浑身一抖,他也说不清这群丫头是从哪儿来的,怎么就无声无息走到了他身前。他猫着腰战战兢兢的躲在竹林中看。
这些人衣饰华丽穿红带绿的打扮着,后面八个丫头抬着两乘竹竿,凉竿上坐着个素衣的妇人。雾气越发的浓了,看不清她面目。但这几个一丝活人气儿都无,搞不好是什么山精野怪。
待他定睛一看不由浑身一震,那妇人身后的凉竿上不就是霍二哥。
霍二哥换了身威风凛凛战甲,银盔银甲在月下泛着雪亮的光。青年仍旧白布蒙眼,眼罩下是高鼻梁薄嘴唇,太端正了,看起来是那样的高不可攀。
两只手臂垂在扶手上。他僵直的坐着,似睡非睡似醒非醒,身体随着轿子左右晃荡。
霍二哥竟然是个将军。
这些人……绑了霍二哥?
葛三蛋拿起块石头向轿子上砸去。霍二哥一扭头,竟然从轿子上站了起来。他是那样威风煞气又骇人。吓得葛三蛋往树后边儿一缩。
就在一瞬间,那些涂着红脸蛋的丫头停下脚步齐齐向树后张望。黑黝黝的眼珠子在眼眶里滴溜溜乱转。这哪是人?
“是谁在林中窥测?”那妇人的声音像是从天上来的遥遥的,亮亮的,带着某种神性。
葛三蛋听了这声,四肢僵硬连脖子都不能动了,心跳得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沙沙的,是什么踩上枯枝落叶向这边走过来了。
葛三蛋偷偷瞄着霍二哥,可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个泥塑的神像。
“恭迎白大奶奶。”就在这时那林子里飞出一只鸟来。五彩斑斓的小鸟张口说着人话。“白大奶奶。小唯哥哥恭候多时了。”
“林子里是谁?”白大奶奶问。
“是小唯哥哥派来的奴才。不晓事,大奶奶勿怪。”
“走吧!”
那一队诡异的红影重新晃悠起来。伴随着竹轿嘎吱嘎吱的响声渐行渐远。
“哎。傻小子。霍心不是让你晚上不要出门吗?”五彩小鸟飞到了葛三蛋面前用尖尖的小嗓子和他说话。
葛三蛋一瞧这不是在霍二哥手心里吃月饼那只鸟吗?
“他不让俺出门,他又自己出门跟那些神神叨叨的人一起坐轿子。”
“轿子上可不是霍心。”小鸟哼了声。“肉眼凡胎。你懂什么?”
那鸟儿又道:“你怎么走到冥道上来了,快跟紧我,不然你这辈子都出不去。”
葛三蛋跟着小鸟在竹林中穿梭许久,终于望到了霍二哥家那院子。也终于回过神儿来了。“有人要杀霍二哥,还要欺负小唯。你让他们快跑吧。”
鸟儿一听,嘻嘻地笑了起来。“是谁要欺负小唯哥哥?”
“是村里那几个光棍汉。他们穷的疯了要来打劫。”
这次鸟儿笑得更高兴。尖嗓子像是讽刺的拔高几寸。“还要打劫。我好怕哟。”
葛三蛋被她笑的有些恼了。怒道:“你笑什么。”
“傻子。小唯哥哥还怕几个村汉?”那鸟儿笑罢,停在篱笆上歇歇翅膀。“你倒是个好心的,今晚上跟住了我,可千万别走开。”
“跟着你干啥?”
“傻小子。血月不详当然是救你啊!”鸟儿从尾巴上啄了一个羽毛给他。“戴在头上能救你的命。”
04.疯癫
白大奶奶那队人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霍二哥家院门洞开。门上还砸着一柄斧头,斧子深深的嵌入了木门中。
葛三蛋几步冲进院子里,只见那庭院中的大水缸已经砸碎,几条锦鲤张着大嘴在地上乱蹦。
地上到处都是血,红到发黑的液体甩在白墙上留下一串触目惊心的血痕。
霍二哥被绑在椅子上衣衫凌乱的垂着头。地上扔着一箱子银锭与玉器,红艳艳的褂子和金首饰。
葛三蛋瞪大了眼睛,霍二哥在院子里,那刚才抬得是谁?
他这里满腹疑惑摸不着头脑。却见那几个闲汉已抢红了眼,扭打做一团。
葛永根被推搡着一跟头翻到院子里。忽然捡起斧头胡乱劈砍,嘴里还念念有词,“我的!全是我的。都不准抢!”
有个村汉躲闪不及被他一斧子劈中面门。惨叫到一半便戛然而止。浑身抽搐的倒了下去。
葛三蛋吓的一哆嗦。眼看另一个人拿着砍刀劈向葛永根。这些人果然都是天天在树下和葛勇跟吹牛的闲汉。
这七八人好像中了邪,目呲欲裂互相残杀,人血泼洒的满屋子都是。连霍二哥身上都沾了不少。
葛三蛋被吓得腿软,沿着墙根坐了下去。眼角里有什么东西正在发光,他呆呆的看着,那靠墙的供桌上红布已经掀开。桌上果真是一尊黄金神像。不过神像看起来狞恶非常。三头六臂的邪神青面獠牙,人身蛇尾。手中拿着法器瞪视众人。那神像邪气十足,血泼洒上去眼珠子像是活了幽然一动。
葛三蛋被看的一激灵,突然醒悟过来,“小唯呢,小唯到哪儿去了?难道已经被你们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