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狗波波

    05.小唯

就在此刻，只见帘子一挑，小唯正好端端的坐在那里。

他身上似乎只有一件皮毛。饶有兴趣的撑着手臂看几人相互砍杀。

葛永根此时已经是杀红了眼拎着斧头奔向小唯。

葛三蛋大叫：“你快跑，你快跑，他们都疯了。”他要扑上去救小唯却浑身颤抖不能行动。

小唯说道：“你来了。”

“我来了，我是为你来的。”葛永根双目圆瞪布满了血丝。“我把他们全杀了，你是我的了。”

小唯嫣然一笑。“你把他们的人头都砍下来献给我好不好？”

葛永根也跟着疯狂大笑。果真拿着斧头一下一下的把人头都劈砍下来，堆成一座小京观。

葛三蛋吓得瘫软在墙角，小唯这样温柔平和的性子怎么也变得癫狂起来。

最后一颗人头放上去之后平地里突然刮起一阵旋风，吹的院门砰砰直响。

远处传来敲敲打打的锣鼓声。咚咚咚，好似敲在人的心坎上。一声悠扬的唢呐在静夜里显得那样辽远凄厉。

大门前出现了一串长长的红灯笼。是刚才在林子里的白大奶奶来了。伴着一阵阵乐曲，他们瑟瑟的走在草地上，随着韵律走走停停摇摇摆摆。

葛三蛋只觉一股凉气直灌心头。

轿子上的白大奶奶可不正是神龛里摆放的那尊邪神。她粗大的蛇尾从竹竿间拖在草地上，刚才沙沙的声响就是那几丈长的蛇尾发出。

凉轿看起来不快，但一转眼已经到了门前。再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跨进了门内。

“见过白大奶奶。”小唯笑嘻嘻的站在那一堆人头之后。

“九尾，这就是你要救的小子？”白大奶奶说话了，发出轰鸣似的苍老声音。“他这双眼妖气入体已是废了。嗯，妖气蔓延全身，这小子命不久矣。”

小唯爱怜的用手帕擦去霍心脸上血迹。“还请大奶奶妙手回春。”

“三牲六畜，九个罪人的头颅，还有一颗好人的心。”大奶奶身边一个搓着红脸蛋的小丫头尖着嗓子说道：“想要白家替身，一样都不能少。”

“大奶奶稍等。”小唯向葛三蛋一笑。“三哥，借你样东西来耍耍。”

只听得嘶一声。血肉模糊的东西出现在小唯手中。

葛三蛋低头看去，见自己胸口开了个大洞，小唯手中波波乱跳的正是自己的心。

小微挥挥手，身后有人接住葛三蛋，是那只色彩鲜艳的小鸟，拎着他放在墙边。

那颗心脏也被摆在了神龛之前。

白大奶奶满意的点头。

红脸蛋儿的小丫头又敲打起腰上小鼓。

咚咚咚。

06.献祭

霍二哥蒙眼的布条解开了。

葛三蛋奄奄一息地靠着土墙，他终于看到霍二哥的全貌。

霍心高眉骨下是深邃的眼窝。可惜挺拔的鼻梁上有一道深深伤痕。虽然年深日久仍旧斑驳可怖。最可怕的是他双眼灰蒙蒙的毫无神采。

那感觉太过离奇，他的眼睛死了，他还活着。

他真的是个瞎子。

这样的一双眼配上霍心宛若美玉蒙尘。让人看了不禁感叹造化弄人。

葛三蛋张大嘴看着少年从虚空走来。小唯披着皮毛身后赫然是几条蓬松的雪白尾巴。

“妖兽……?”温柔可人的小唯竟然是一只妖兽。

什么妖兽，小鸟尖嗓子拔的老高， “这是九霄美狐！没见识！”

“恶徒之脑，善念之心，欲望之眼。这些都是给白大奶奶的贡品。”

白大奶奶已经变成了一副难以理解的样子 ，像是巨蛇又像是什么从地底深处钻出来的怪物。她摇头摆尾的游过来围着祭品转了几圈张开了血盆大口，把那些牲畜，人头，尸体，通通吞了进去。

“献！”

丫头尖锐的嗓子响起。霍心缓缓从椅子上漂浮起来和那轿子上的另一个合而为一。

苍白的手漆黑的衣，他们卸下了将军的盔甲。

霍心似乎还有意识在空中微微的弹动了一下。

“别动。”小唯的话语似乎带着魔力，于是青年变安静了。

  霍心健壮的胸膛激烈起伏着，面色发红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他茂密黑发垂落下来，一丝一缕飘荡在空中像是什么活物在卷曲爬动。

小唯走到他身边用手背摩挲着他瘦削的面庞。

似乎是感觉到熟悉的气息，青年身体蓄积着无穷力量，黑发缠绕面孔看不清神色，只隐约露出野兽般的气息。他伸出强健双臂一把抓住小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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