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小病
苦中作乐ky勿入。
第一人称x坤儿
黑暗下品慎入三连。
01.回家
手机里播放着新闻，是最新病毒变异的消息。
“这次变异更加离谱，脑雾，精神刺激，幻视幻听。专家们给他起了个新名称……胆小病。”
我和司机把行礼从车里拎出来，同学也跟着下车。
北京冷冽的寒风刮过，枯枝瑟瑟作响，让我们都连忙拉起羽绒外套和帽子。夜空酝酿着一团团阴云，空气中有种湿气，要下雪了。
“看不出来你住这么好的房子。”艾利克斯笑嘻嘻的拍着我的肩膀。我不耐烦的推开他。心早就跑进房间里去了。“普普通通，毕竟是郊区。”我随口敷衍着，恍然是和养父一样的语气。
“终于要见到你的甜爹了。”
“别这么叫。那是我的养父。”我有些反感，“他是个严肃的人 ，你正经一点。说好了，看一眼就去饭店。房间都给你订好了。”
刚走进客厅艾利克斯这家伙就吹了声口哨。
“哇哦。”美国人夸张的叫起来。
我也顺着他目光看过去，
是爸爸，蹲在客厅中央的地毯上，黑而浓郁的长发披在脸上。水润的眼睛放空。甚至他还穿了条裙子，是件网眼针织裙。扣着他细瘦的跨部，紧紧缠在腿上。。
“这是你哥还是你爸？”艾利克斯惊叹。“也太年轻了吧？”
“爸爸。”我叫了一声，走过去盯着他。
他好半天才回过神，仿佛被我们俩吓得一惊。一瞬间像只警惕的猫乍起来毛发。
艾利克斯或许看不出来。我却很疑惑，他可不是那么胆小的人啊。
“你在干嘛。”我尽量轻柔的问。
“体验新角色。”他单手捂住胸口，露出无懈可击的笑容开始招呼我的朋友。
还好我提前说明了养父是个演员。
“艺术家都是有些怪的。”艾里克斯兴致勃勃。“何况他是个怪异的美人。”花花公子美国佬伸手和他相握，爸爸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回握他的手。那只宽厚有力的手掌把他骨节嶙峋的手指握紧，不过很快就被摆脱了。
爸爸吩咐司机和阿姨帮我们搬行李。“很晚了。”他温和的嘱咐。“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我从楼梯拎行礼上去，看到他仍旧坐在原地，光脚踩在厚重的长毛地毯上。客厅温暖灯光像黄油一样在他身上融化了。他肩背扭成弧度，嶙峋的蝴蝶骨从毛衫下面凸起。极力忍耐着什么，像一只颤动的巨型蝴蝶。
从回家之后萦绕着那奇异的预感不由浮上心头。
02. 情况不对
早晨，吃过感冒药和良好的睡眠似乎驱散了昨晚一些阴影。
养父也下来吃早餐。
他不坐凳子和沙发，漫无目的在客厅盘旋。一只手端着只喝了几口的牛奶咖啡，对刀叉和盘里煎蛋小菜丝毫未动。
他经常这样控制饮食，我只当他在为了角色做准备。
好在是他恢复状态温和谈笑，听我和艾利克斯耍宝，最后还给我一个坚定的拥抱。要说这世界第一的拥抱我绝对会投票给养父。他会用强健的双臂把你毫不保留整个的拥进怀中。让你把下巴放在他瘦弱的肩膀上，在悠长呼吸里拍着你的后背。他那平静和安详总能顺着指尖流遍你全身。
这一次，或许是大半年没见。我激动的抱紧他的腰。他太瘦了，在我手中晃了一下，楚楚的，让人爱怜。
“你朋友还看着呢。”他的声音有些局促。不是平常那样开心的样子。我扭过头看他，只瞥见他低垂的眼睫。他在想什么？他的眼睛会说话，这次却向我关闭了。
就在这时，小狗也跑过来加入我们的嬉闹，汪汪汪乱叫。
他忽然抽搐一下，慌乱间弄撒了咖啡，泼到我新买的T恤上。
咖啡杯落在地上甩成碎片。他脸色都变了，躲开那溅落一地的瓷片。
我很少见他这么惊慌失措。他总是游刃有余的，很喜欢和我接触。这次却在打扫阿姨收拾残局的时候躲回房间里去了。
如果这些种种的不寻常不够引起我的警惕。那么半夜里爸爸就更反常了。大概是睡意最浓的时候，我听到了他的声音。一只手在摇动着我的肩膀。
快醒醒。
我清醒过来，在窗外路灯的光芒下，养父穿着丝绸睡衣站在我床边。
他头发乱蓬蓬的，眉头抽搐，眼睛泛起雾蒙蒙的水光。纠结的紧紧咬住下唇。
只所以看的这么清楚是因为他靠的太近了。
逆光中，垂下的睫毛过滤了惊惧的目光。
他满头大汗，脸色发白，似乎刚从一个噩梦惊醒。
我更是吓了一跳。怎么了。我问他。一瞬间脑子里闪过许多念头。地震，战争，泥石流？还是外星人来了？
养父艰难的开口，声音低哑羞愧。“陪我去上个厕所。”
他用水润的眼神恳求道。“我怕黑。”
03.爸爸
养父紧紧的抓住睡衣下摆，缩着肩膀，低头让我看不清他的脸。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走进房间的，不过看起来用了他很大的勇气。
他颤抖到发梢都在无风的房间里微微晃动。
“怎么了？”我握住他的手，发现他手掌冰凉，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快点……陪我去厕所。”他局促的夹着腿，试图把我拉起来。
我浑浑噩噩的，脑子完全没有转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床上拖起。
就在这时他微微的呻吟了一声，有什么羞耻的声音忽然出现，让他吓坏了。猛的放开我。
是淅淅沥沥的水声。
我目瞪口呆了，发现一向高高在上冷静的养父夹着腿捂住脸。
他就在我面前。因为怕黑不敢去厕所，他那样孤傲的人不知道在黑暗中踌躇了多久，才开口求我。
他紧紧的捂住脸，一丝哽咽漏出指缝。
我呆了一会，直到夜风带走了身体上那残存的热量才清醒过来。轻轻的抱住他。
回家的那一幕又重现在我面前，他面色苍白的坐在地毯上，显然在害怕什么，他从来不怕狗的，却躲着家里那只狗远远的。
他整个下午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仿佛被什么恐惧追逐着。
“爸爸，你是……感染了胆小病吗？”我拍着他的后背，小声问他。
在漆黑的安静里，这细小声音还是被无限放大了，让他浑身一哆嗦。把头杵进了我肩窝里。长头发扫着我的脖子，眼泪也顺着睫毛流进我领口。
“没事没事。”我低头看着他。一向强硬的养父，像没脸见人那样想要把自己藏起来。他那明亮的眼睛闭住了，显出一副脆弱无依的表情。他那么高傲，现在在儿子面前让他无地自容。
我像哄孩子那样把他扛起来抱进浴室。心中洋溢着一股天降横财似的窃喜和幸福。
“爸爸 ，我会照顾你的。”我按耐住那澎湃的激动。在他耳边温柔细语。
04. 洗澡
当流水冲刷过他细腻的皮肤。他被冰的抖了一下。我好久没这么近距离欣赏过他的腿。脚踝细的像个小姑娘，我打赌一只手就能把他两只脚踝拎起来。
“水凉吗？”我故意这样问道。忍耐不住的伸出手，贴着他小腿缓缓移动。皮肤很快在热水中软化。当手背靠近，就像是锋利的刀锋抹过融化的黄油。
他不安的挪动一下。被我趁机按住了。我蹲在地上抬头看他。他侧身把自己挤进浴室墙壁和玻璃组成的夹角。似乎挤在角落里就能产生安全感。
我的目光探索着他那双笔直的腿，到消失在睡衣里微微起伏的腹直肌。再到他那时候无处安放的手。
这视角宛若还幼小无力，去看一个高大的强壮的男人。曾经他是那样的高山仰止，在我无法触及的地方。
他局促不安动了动细长脚趾。“我自己洗。”他口气很强硬。低沉，带着一点恼羞成怒。
“可是浴室的灯坏了。”我故意为难的说道。
“可以开浴霸照明。”似乎光亮重新给了养父一些勇气。他像个孩子似的撅着嘴。
“不怕被浴霸烫伤吗？”我故意吓唬他。明显的从他眼睛里看到一丝恐惧。
感谢这个离奇的病，他现在真是什么都隐藏不住。
“抬脚。”我故意逗弄他，他犹豫了几秒。在被独自留下的恐惧中投降了。
一丝红晕漫上他的耳朵。他窘迫的抓着睡衣下摆，好像不这样两只手就没地方放。。他嘶的一声，向后靠在了我的怀里。
他明显是在害怕。不像以往对我怒目而视。他把头偏的侧过去，再侧过去，把细长优美的脖颈绷出一条倔强曲线。
直到我抚上他的唇，薄而锋利的唇线。
“别这样。”他略显疲惫的说，“我们说好不这样的。”
睡衣已经全部湿透了。紧贴在那动人的身体上，曾经我的心弦跟随他一举一动。现在也仍旧是这样……勃勃的为他跳动。
05.重温旧梦
当我把养父抱到床上的时候，他的睡衣已经完全湿透了。他比去年更瘦了，胸肌只有薄薄一层。
“怎么这么瘦？没好好吃饭？”我含糊着问他。
他控制不住的发抖，“烦不烦。你还管起老子来了。”不管多害怕，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嘴硬。
我说刚才打碎了一只玻璃瓶，他就只好不情不愿的待在我怀里。他很沉，尽管瘦弱也是成年男人的骨架。现在缩成小小的一团，紧紧的搂住了我的脖子，生怕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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