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弈和子坤在一起吧(◍˃̶ᗜ˂̶◍)✩
张医生还会带着药箱来船上。有时也会给阿坤带件好衣服或是份点心。不过他没有再碰过阿坤。就像是在喂养一只被遗弃的小狗。
少年坐在船里,裤腿挽起露出细细一段小腿。他疲惫而面无表情,赤脚踢着水面令晶莹水珠飞溅。
只有看着张医生时,那无神的眼瞳中才散出一丝光。
阿坤明亮双目让张医生感觉惶惶不可终日。
那是他心底的魔。
是不见天日的一张网。
他不能搭救这少年,也不能靠近。但是又控制不住的想要远远观望。
领事馆高楼喧闹,五彩灯光倒映在河里。月黑灯更灿,河面掀起了层层细浪。
正是微微风簇浪,散作满河星。
宁弈将高脚杯放在了露台栏杆上,他喝的太多 ,温文尔雅的表象之下几乎要露出獠牙。
“父亲让我去出使德国。”宁弈靠着栏杆拉松了领带。平日冷静的青年难得露出点抱怨。“如今时局动荡,这就是变相的流放了……”
张医生叹气。“你喝多了!六郎。”
宁弈冷笑:“他就是怕我和阿雨串联起来对付他。不过现在局势混乱,总有他下台的一天。”
宁弈柔软温热的手掌抚过张医生面庞。“也就对着你,我还能说两句知心话。谁让你是我的老情人呢。”青年深长的眼尾挑起带着娇嗔。“震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那样急流勇退。”
张医生低头看住酒杯,嘴角微微泛起一丝苦涩。
“今晚开心玩。”宁弈拍了拍他结实的胸口。张医生刚要抓住他的手,那丝温热却很快从他胸口撤走。
客厅里有人叫宁弈去切蛋糕。
宁家老六整了整礼服,风度翩翩走进厅堂。衣冠楚楚威风八面的被人簇拥于中央。香槟美酒水晶灯,绅士与淑女在流淌的琴声中纷纷鼓掌。
这才是张医生的世界。
但那摇曳月光,让张医生不可避免的想起了苏州河与河上的乌篷船。
想起肉体丰美懵懂无知的阿坤。
他就像是性别模糊的美神维纳斯。
宁弈吹灭蜡烛向人群一笑。青年看似温和平淡却充满野心。他要的不仅仅是个外交官。
这份野心也让他们两人越走越远。
宁弈一班朋友嬉闹不休说要送他份礼物。
有人推来硕大礼盒,宁弈打开盖子。里面却是个瑟缩无措的少年。
纨绔们嘻嘻哈哈推搡打闹,少年低着头微长的发稍蓬松卷曲遮住了他的眉目。
张医生本来躲在墙角,不准备参加这场无聊闹剧。然而他看到那少年身形不由心中疑惑。
身材瘦削穿着白衬衣与短裤好像中学生般的少年,看起来是如此熟悉。
有人轻挑的捏也起少年下巴。调笑道:“老六。你瞧!这孩子像不像你!”
张医生浑身一震,快步走过去。
少年抬起头,清澈的眼瞳惊恐的打量众人。就像是被狮群围猎的小鹿。
是阿坤?
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孩子可怜的紧!一次才卖两元钱。险些被码头上的粗人干坏了。”宁弈的大哥笑着揶揄, 居心叵测之下藏着恶毒。“长的这么漂亮却价钱贱的很啊!”
宁弈作为大家族不受宠的儿子早就历经风浪。像是完全没听出他话中有话。“这孩子很可爱。谢哥哥费心为我找来的礼物。”
他略微挥手,乖巧的保镖侍从已经把那只大盒子推了下去。
大哥得理不饶人,说道:“老六,这孩子长得这么像你。不会是真有什么关系吧?”
宁弈道:“大哥就爱开玩笑。你这样父亲会不高兴的。”
张医生耳朵嗡嗡作响沉着脸僵立当场。那些打机锋的你来我往,他已经听不到了。
他怎么没有想到宁家是如何的神通广大?竟然能够搜索到苏州河上那一艘乌篷船。能找到与宁弈相似的阿坤。
还在生日这一天故意来羞辱他。
宁弈虽然看起来笑呵呵的一团和气,然而张医生知道宁弈恨他大哥恨的心头滴血。
宾客散尽,华灯渐熄。
张医生似入幕之宾,靠在浴室门口打量宁弈。
宁弈裹着浴巾从室内走出来。他发稍还在滴水。顽皮的水滴划过锁骨流下结实润泽的胸膛。
外表娇美只是宁弈的一层伪装。此时的宁弈肃穆安静。
宁弈胡乱擦着头发,青年们胡闹给他粘了点白色奶油。
方才切蛋糕,宁弈眯着眼手指沾了奶油放在口中。“很甜!”他扫一眼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张医生,顺带着舔去唇角奶油。
宁弈知道张医生已经有了反应。男人眼神是藏不住的,耳朵也微微发红。脑子里一定飞快转动着想什么好事。
但是当宁弈把少年带到床边张医生忍不住出言阻止。
“你不想看可以出去。这只是我的一点小爱好。”宁弈眼波微微一转,像只淘气的猫儿那样歪头看着他。
这样轻轻的一瞥,就像是把张医生黏在了地板上。
宁弈总是喜欢折磨他。
宁弈喜欢看他为自己着迷疯狂。
张医生握紧了拳头,告诫自己不可心急。也不能重蹈覆辙。
他转身在沙发上坐下,那进口的织物柔软的陷下去就像是坐在了云端。
少年乖巧柔顺,伸长两条腿坐在床沿上吃蛋糕。此地富丽堂皇令阿坤目不暇接。于是很专心的吃一口看一眼。
不接客人,不受殴打。
宁静的夜晚令阿坤快活极了。
宁弈像是戏弄小弟那样捏了把阿坤的脸。他总有本事和任何人表现的很亲昵。
阿坤怯生生的抬头看他。也许是宁弈的温柔眼波令少年放松下来。
阿坤低声说:“哥哥,你这么好看也要我陪睡觉吗?”
宁弈被逗笑。“还真是只小家禽。”他向张医生挑眉,“这孩子像我?”
张医生凝神注视着他,青年目光即野性又灼热。“不像!”张医生听自己说道:“他怎么及得上你万一!”
宁弈哼道:“震生,你这人说话一向不老实。”他嘴角翘起,心中也是欢快。
阿坤也在看着张医生。张医生今天令人不敢相认。
阿坤认识那个张医生经常不收费搬个马扎坐在巷口为码头工人和渔民治病。
那个张医生穿灰色大褂挽着袖子淌进水沟抱起孩子,脸上还洋溢着笑容。
这个张医生却穿三件套西装打扮的贵气又拒人千里。
阿坤的小脑瓜都要被搅糊涂。
阿坤好奇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还是不是肯为穷人治病的医生。
那琥珀色的眼眸中表达出种种疑惑。都落在宁弈眼里。
张医生说他比不上宁弈,阿坤向后一缩重新低下了头。心中有一点点的痛。一点点的后悔。
如果船老大没有把他送上岸让人带走。他就不会来到宴会,也不会见到这个不够和蔼的张医生。
阿坤闭着眼抱住了膝盖。
张医生不会用鄙夷的眼神去看他。也不会装作不认识……空旷又陌生的空间中,张医生的冷冰冰的话语快要将他淹没。
即便吃不到蛋糕,即便要赔很多人睡觉,阿坤也不想见到冰冷的张医生。
原来张医生对他好,只是因为他像这个大哥哥。
宁弈捏起少年下巴在他面颊上亲了亲。
少年饱满香甜的面孔还散发着奶油气息,皮肤触手滑腻被捏的凹陷下去。
宁弈在他耳边磨蹭着少年绵软耳垂,一面伸手摩挲着细嫩皮肉。嘶声低语。“别怕!哥哥喜欢你…会对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