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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密话》54燃烧的十字架

       红色丝绒分外容易点燃,于是火舌卷上了教堂的窗帘。

  

  木质十字架也燃起大火,熊熊的焚烧着。耶稣受难像在火焰中忽明忽灭,扭曲的火苗让他再次重生。

  

  终于,雕像扭曲融化,在生与死之间流淌下金属的眼泪。

  

  有人企图爬到更高处,于是踩踏同伴。无数人挪动着向上爬,底座越来越少若杂技打晃摇摆。

  

  “张启山!张启山!!”金燕西大叫起来。他控制不住的哆嗦,伸手去下面够。被个瘦男人扯住几乎把他拽下去。

  

  张启山看着他,却不敢伸手。金燕西要是掉下来可真不能活了。

  

  金燕西要是活不成,他也活不成。他望着那光,望着少年惊慌失措的脸。他在咆哮,声音却连自己都听不到!只希望金燕西临窗一跳,马上逃离这个地方。

  

  下面无数张脸仰着头对金燕西喷出污言秽语。用最可怕恶毒话咒骂他。

  他害怕,却没有逃。

  震碎的玻璃窗吹入一阵阵西北风让金燕西眩晕感消散。却更加焦虑害怕。

  

  他找不着张启山了。

  

  一阵响动,是圣母像倾斜着向窗台歪过来。

  

  “神像要倒了!”金燕西挥着手。“快躲开!”

  

  但底下的人怎么能听到他的话?那些人还在向上爬。巨大声响过后!金燕西捂着耳朵别过脸 ,发现神像终于承受不住倒了下去

  

  躲不开的人被砸在石像底下,发出凄厉惨叫。

  

  整个教堂已是一副地狱景象,浓烟滚滚,鲜血淋漓。

  

  金燕西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他站在坑边俯瞰着地狱却束手无策,只能在人群中焦急寻找着张启山。

  

  金燕西急的没脚蟹一般在窗台上团团乱转。浓烟呛得他睁不开眼。

  

  他试试探探地抓着窗框要往下跳,可又不大敢。底下人都在往上爬。突然脚腕发紧是有人抓住了他。金燕西惊恐的叫起来,双手抓住窗框与那股把他撕成两半的力气僵持。还是那个瘦男人,咬牙切齿咧开嘴向他笑。那人七窍流血笑的渗人。不像是逃生,倒像是要拉着他一起赴死。

  

  金燕西惊恐大叫,有种要被拖入无间的恐慌。

  

  突然间脚下一松。

  

  拉扯他的人被刀刺中手臂。人堆中钻出满脸是血的张启山。

  

  金燕西探手去够他,张启山踩住瘦男人肩膀,一跃便拉住了金燕西的手。

  

  金燕西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才将张启山拉上来。两人都是惊魂未定互相看着。

  

  张启山飞快的用棉衣包裹住手打破玻璃。

  

  他率先跳下窗台,着地翻滚就卸了力。

  

  太高了!金燕西看着都眼晕。

  

  “快跳啊!”张启山催促他,伸出两条手臂。“我会接住你的!”

  

  金燕西身后人叠人的,已经有人攀住了窗台。他咬牙闭眼横竖不管,扑通就跳下去。

  

  张启山接住他了,结结实实的一起摔在硬地上。可张启山浑若无事,打个滚就翻身爬起。顺手把七少爷也拽起来。

  

  “我没事!”金燕西昏头转向,忽然扑上去抱紧他,“启山!我以为你死了!”青年声音带了点哭腔,委屈的抽了抽鼻子。

  

  “我哪那么容易死!”张启山在七少爷面上蹭了下,青年脸颊柔嫩细腻令他感觉到一丝温暖香馨的活人气,以及被需要的幸福。

  

  金燕西还在打着哆嗦,俨然是吓坏了。

  “刚才为什么不走?”张启山按着他肩膀,粗声粗气的呵斥他。“再碰到这种事你先逃命!我自有办法。”

  金燕西靠在他肩窝里摇头,恨不能变做个小宝宝钻进他怀里。“你有个屁!”

  七少爷声音闷闷的,让张启山心里又烧又痛。

  “我是个大男人!是金家的少爷…我能干那事!抛下你逃命!何况我们都结婚了……”

  金燕西还是没抬头。张启山看不见他的脸,肩膀上却湿了一块。

  “抱紧我!”金燕西嘟囔。

  其实无需多言,张启山已经抱得够紧。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几乎要把七少爷融进身体里。

  随着火势越猛,从窗户中跳出的人也越多。

  

  这些人一落地就向远处小树林跑去。教堂前方却传来零星枪声。张启山藏身在墙后向前面张望。

  

  那教堂前方停着辆吉普车,一群人军装穿的七扭八歪叽里呱啦说着方言。他听了半晌一颗心越听越沉。从谈话内容断定是平成的兵赶到了。

  

  这些披着军皮的欢呼雀跃将火把投掷入教堂窗户中。

  

  金燕西看到有人从火场窗户中掷出婴儿。那婴儿白嫩可爱,呱呱一阵乱嚎又被兵匪拎着胖脚塞了进去。

  

  他在惨叫与狂笑中目瞪口呆。若不是亲眼所见永远想不到世界上会有这么恶的人。

  

  张启山打个手势,趁兵匪兴高采烈作恶,悄无声息带着金燕西开溜。

  

  两人在林子里奔跑许久,金燕西身轻体健跑的还挺快,然而体力不能长久。脚下一绊摔了个狠的。这一下摔进个大土坑里,五脏六腑都挪了位,昏天黑地爬不起身。

  

  等他能起身,自己就捂住了嘴。

  

  原来他发现前方树林里有个穿军装的小兵,小兵正持枪对准了张启山。

  

  金燕西悄无声息的蹲下,听那小子喝问张启山的身份。

  

  张启山两手举起和小兵周旋,掏出身上的散碎钞票要递给那人。

  

  眼看着小兵就要扣动扳机。金燕西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抄起石头就扑上去給小兵开了瓢。

  

  金燕西不知道人的脑瓜能这么脆,石头敲击上去是嘣的一声,像敲西瓜。

  

  而张启山是一贯的干净利落,抢过步枪猛地砸在小兵后脑勺上。

  

  他们现在配合默契,彼此看一眼就知道对方想什么。

  

  金燕西放风。

  

  张启山把那小兵盘问一番,末了就把小兵脑袋砸做个烂西瓜。

  

  金燕西看似镇定,其实那颗心砰砰直跳,简直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有点意思。”张启山抹抹脸上血迹。“七少爷胆子不小。”

  

  金燕西面无表情的咬着嘴瞭了他一眼。

  

  张启山又道:“吉县的驻兵正在向西挺近。咱们得加紧了。”

  

  “你走吧!”金燕西一顿,表情有些扭曲。“我脚扭了!”

  

  张启山撸开裤管一瞧,七少爷脚踝肿胀显然是迈不动腿。“还能走么?”他问。

  

  七少爷摇摇头,喷出点苦笑。

  

  张启山没废话,豪不犹豫在他面前蹲下了。“上来啊!”张督军扭头看他,“猪八戒背媳妇我也得把你背回高老庄切!”他口音还带了丝京腔,惹得人发笑。

  

  金燕西当真笑了,天大的事儿在张启山面前都不算事。七少爷嘴角抽了抽爬上他宽厚脊背。顺手摸了摸张启山的脖子,张启山后脑勺头发剃得短露出层青茬,硬撅撅的摸上去扎手。

  

  金燕西边摸边想,头发真像他这个人。“哎!”他问,“那个……副官不知道跑哪去了!”

  

  “橙子机灵着呢!死不了。”张启山他想问冷小姐,却偏不说还把金燕西往上颠了颠。

  

  金燕西再轻也是个成年男子的身量。张启山背着他走出一身热汗,暖烘烘的像个火炉子。

  

  金燕西揣摩着冷小姐和副官的境遇,担心是担心,困也是真困。

  

  他身娇肉贵,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危险。紧绷的神经一旦放开免不了昏昏沉沉。困到一定地步他在颠簸中横下心也就瞬间进入梦乡。

  

  两个人在林子里穿高越低,堪堪到了吉县附近,也不知道张启山有什么秘法。没过多久失散的副官等人便挨个寻了过来。

  

  他们在城门前汇聚,重新走回难民队伍。

  

  人声嘈杂,金燕西本就睡的忐忑此时猛然惊醒,扫一眼人群挣扎着下了地。

  

  他打个哈欠恍若隔世的发一阵呆,从副官一个个看过去,突然问:“清秋呢?冷小姐呢?她到哪里去了?”

  

  而副官等人面面相窥都张口结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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